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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世孤女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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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世孤女16

族長,村長,以及祝小妹不認識的裏長。說來也是湊巧,因為犬戎的關系,各村鎮組織了民兵戒備,縣令很重視,又發了文,讓鎮長,裏長加強戒備,不得疏忽。這不,裏長今日過來正是要給村長強調的。碰上了黃叔公讓藥童請村長族長。裏長也想看一下村長是怎麽管理響水村的,聽說了認親的事情,就順道過來看看。

香附擡了椅子請大家坐下,又給人上了水,就站在祝小妹身後。

村長問李二:“你說祝小妹是你女兒,可有人證,物證?”

李二指著自家媳婦道:“小妹和我媳婦長的一樣,這就是她們是母女的證明。”

村長皺了皺眉頭,活了一把年紀了,自然知道人有相似是正常,何況李二那媳婦與祝小妹不過就只有一丁點相似,“我說的是,生辰,還有你女兒是什麽時候生的,你們什麽時候丟的女兒?”

李二聞言爽快地說了,何年何月何日,丟在哪裏,說得很是順溜。

在場都沒有見證人,只有祝大才清楚,不過大致和之前祝大說的很吻合。祝小妹家的牛車不在,族長讓人回去架牛車將鎮上的祝大接回來。

不到一刻鐘,人就回來了,祝大的後面還有兩個民兵。

村長道:“祝大,你的手怎麽掉著了。”

一根繃帶纏在脖子上,將手拖住的祝大道:“我騎馬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,傷了手。”

哪裏有騎馬傷到手的?不對,祝大不會騎馬呀?村裏就沒有馬。

祝大不說,他輸光了黃豆賭癮犯了,和人賭起了看誰能騎馬,結果……他就成這樣了。

有了祝大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

李二說的丟孩子的地點和孩子身上的包布竟然一模一樣分毫不差,這麽說,祝小妹真是吳氏丟掉的孩子?

似乎認定了自己就是這家房子的主人了,李二當做眾人的面毫不客氣地指使香附,“那個,醜丫鬟,趕緊去做飯,老爺我餓了。”

香附擡腳就要去廚房。

祝樂叫住了她,盯著香附,“你還記得你是誰的丫鬟麽?你的月銀是誰發給你的麽?”

香附聽了,乖乖地站在祝小妹的後面,低著頭不敢動。

李二看了,兇狠地瞪著二人,但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。

祝樂很奇怪,何大和李二清楚地記得十多年前的事情,李二夫婦的模樣,分明就是重男輕女的,不然也不會丟掉女兒了。可緣何他們兩人記得這麽清楚?

“祝叔,我娘的生辰是那日?”祝樂問。

“你娘的生辰?我連自己的生辰是哪日都記不住,這麽會記得你娘的生辰?”祝大很自然地說。

村長也有所明悟道:“祝大,我就是有疑問了。你連自己的生辰都記不住,緣何還記得十幾年前的事情。”

祝大道:“這不是前幾日在鎮上碰到大妹了,她就問我,小妹撿來的情形,我說不記得了,她說她記得,還告訴我了。這才幾日的事情,我當然記得。”

祝大妹?原來是她?以為她一走就不覆返了,沒想到還回到了響水鎮。既然是她,那今日的事情就很明朗了。

村長問李二:“你們可見過祝大妹?”

李二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。

村長繼續問:“李二,你媳婦的生辰是多久?”

李二楞住:“莊戶人家,誰過生辰,我不記得。”

村長道:“那你緣何記得十幾年的事情?”

吳氏拿出手帕,掩面哭到:“小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啊,婆媽嫌棄我生得是女兒,我一生下小妹,她就把小妹扔掉了啊!我找了這麽多年,天天都想著見她,終於找到她了——”

吳氏又要去抱祝小妹,被趕來的楊嬸擋住。楊嬸,哦,就是車夫的老婆。

村長撫額,“即是你婆婆丟的,那你怎麽知道丟在哪裏?繈褓的樣子?”

吳氏心虛地低下頭,繼續哭道:“我那是問了婆婆,婆婆不忍我月子裏掉眼淚,就告訴我了。”

前言不搭後語,既然是惡婆婆,又為什麽會憐惜月子裏兒媳?

村長道:“是不是你女兒先不說,我們去找接生婆再說。”

吳氏低頭不語,啜泣不止,時不時地擡頭深情又傷心地看祝小妹,落在旁人的眼裏,就是一個母親看女兒的眼神。

接生婆一年也不知道也接多少小孩,哪裏還能記得住十多年前的事情?

祝小妹看到人群中的黃叔公,上前對村長道:“村長爺爺,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。”

村長喜道:“什麽辦法?”

“滴血驗親。”

祝小妹註意到李二眼中的慌亂,但是事到如此,他也逃不掉。想占便宜那就得看後果是不是你能承受!

沒理會,讓香附拿來了碗,清水,和針。

李二和祝小妹各滴了一滴血在碗裏,李二夫婦眼睛瞪大地看著碗,一刻鐘過去了,血還是未融在一起。

村長讓人將兩口丟出村外,吳氏不幹,賴皮一樣倒在地上,大聲呼叫:“小妹,我真的是你娘啊!我同你長的這麽像,你就是我的女兒呀,你讓娘住在這裏——”

到了這個時候,還不死心。男人不敢碰吳氏,香附直接將人丟到村口。

眾人這才發覺,祝小妹身邊其貌不揚的丫鬟,力氣這麽大,輕輕松松就將人扔了。扔,是的,香附沒客氣,這兩個騙子對自己可沒客氣。還想當自己的主子?她沒過去踹上兩腳,都算客氣的了。

人群散去,大家寬慰了一下祝小妹。

“沒找到親爹娘不要緊,那樣的人家,沾上了才真正惡心人呢!”

“小妹,你不要難過,我們都拿你當親閨女。”

祝樂:“……”

鎮上的雜貨鋪開著,大家將雞蛋,手工品拿來換些銅板,祝小妹給的價格又很公道,大家對她越發的好了。

楊嬸帶著女兒回來時,事情已經落幕了,聽到香附講了過程,心疼自家主子的很,暗暗落淚。只恨自己當時不在,聽說那吳氏還在村口耍賴不走。拉著香附過去,指著吳氏的鼻子,足足罵了半個時辰才回來。要不是吳氏捱不住,楊嬸還能繼續罵。

祝三弟,文清和肖羽肖誠下學回來,楊嬸將事情講給他們聽了,本意是讓他們念著祝小妹的不容易,想著她的好。

吃過飯後,祝樂將三人叫在了一起,關上書房的門。問他們對此事的看法,以及今日為什麽有人上門?

祝三弟:“二姐,大姐在鎮上做什麽?”

兩個侄兒:“二姐,要不要報官,他們還會來嗎?”

文清:“祝姐姐,他們過來,是祝大妹告訴給他們的吧。那滴血驗親發是否可靠?”

祝小妹:“……”人與人的智商差別是天生的?

真的是為祝三弟的智商捉急,“以後,少和祝大妹來往。”

祝三弟不解:“為什麽呀?她是為大姐呀!”

祝小妹不想和這榆木樁子說話了,不耐煩地站起來,對文清說:“我回房去練字了。你講給他聽。”

祝樂寫了一會兒字,出去透氣,看到香附在院子裏掃瓜子殼,邊掃還邊唱,招她過來,嚴肅地說道:“香附,今日你可知錯?”

香附一臉茫然,“錯?”

祝小妹沈聲說道:“香附,去牲口棚外跪一炷香。”

香附木呆呆走到牲口棚邊,老實地跪下,雖然隱約覺得和今日的事情有關,但不知道主家為何罰她。這樣,每日跪一炷香,直到兩日後,楊嬸去和她講了一炷香。

香附才跪倒祝小妹面前:“姑娘,我錯了。”

祝小妹:“錯在哪裏?”

香附道:“我錯在不該放李二兩人進來,不該不經你的允許就拿家裏的東西招待他們。”

祝小妹道:“起來吧,你去看看你房裏又沒有少什麽東西”

香附離開,不一會兒又出來:“小……姑娘,我攢下的三兩銀子不見了。”

祝小妹不可憐她,“你要記住,你是誰的人?這個家的主人是誰,你是誰買來的?”

丟下話,也不想離香附了,原以為長得醜,是個內秀的人,沒想到內裏也這麽笨。至於丟掉的那三兩銀子,祝小妹也不打算幫香附找,不付出點代價,怎麽能讓她記住。

不要回銀子的還有一個重要原因,系統檢查過李二和祝小妹的血液,祝小妹的確是李二的親女兒。但那又怎麽樣?祝小妹並不打算認回那人品不好的家人。

不過對方似乎不死心,吳氏又來了,這次沒有能進門,香附追著她要丟失的三兩銀子,揚言要將小偷抓去報官。那吳氏見識過香附的力氣,楊嬸又上前來幫香附,對著吳氏又掐又抓的,吳氏臉上帶著兩道血痕,滑溜地跑走了。

後來又有自稱是祝小妹哥哥姐姐妹妹的人過來,也沒有能進屋,全部被香附和楊嬸趕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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